如果使用百v度A*PP或者U*C/Q.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,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,或者安-全模式(今日*头条须关闭安-全模式)
可牟斌的突然回转进殿奏报,把刚刚在外诉说的过程上奏了一遍,并跪下请陛下处罚。让奉天殿里冷场了,冷寂到可怕。
朱佑樘已是气的不知该怎么说话了,他阴着脸半张着嘴发着楞,官员们神色惊愕,低声窃语。殿内的大臣、内侍等等,表情各色不同,且分外精彩。
张鹤龄则是嘴角带着一丝笑,暗自的摇了摇头。
从决定李梦阳要被送往北镇抚司审问的时候起,张鹤龄其实已在心中给李梦阳判出了一个未来。
他认为,李梦阳说不出多少话,结果只能是死,或许是自杀,或许是受不得刑而死,或许还可以多出一份似是而非的悔过书,总之,意外是难免的。
可张鹤龄没想到,竟然会是出殿后滚落石阶而死,这个意外真就意外了。
不过,他一想,倒反而认为很是合情合理。刚刚出殿大家都看到了,牟斌为示给份体面,没有让人绑缚押解,一个文人也不怕他跑了。
然后,李梦阳刺激之下,想冲下石阶,自己摔死了,牟斌最多一个看护不周。
但表面上没问题,可以想到,在外面一切正常到理所当然,所有皆可证明,是为意外。
君子可欺之以方,君也可以欺之以方,谁让朱佑樘是明君、圣君呢。
当然,皇帝心中可能很不舒服。但相比进了北镇抚司进入审问阶段而死,此时可以削减牟斌和很多人太多的责任和负面影响了。
“陛下,末将失职,末将见李梦阳狂冲失足之时伸手去拉,可追了几十阶,碰到两次也终究未能拉住,末将无能,请陛下责罚。李主事滚落中,头磕在台阶上,已是气绝,末将……”
“很好!”
朱佑樘想发火,他觉得,从未有一刻,他这么想发火过,他啪的一声便拍着龙座而起。
不满意,不顺,连关系到内廷安全的事了,竟然还是不顺。
“陛下……”
就在朱佑樘要发火彻底宣泄愤怒之时,张鹤龄突然上前一步奏道:“启禀陛下,意外已是发生,您保重身体,死了便死了吧,如此邀名怙直之人,才学再好,死了也不值当可惜!”
朱佑樘闻言一楞,怒瞪向张鹤龄道:“张鹤龄,朕是可惜他嘛?!”
张鹤龄道:“陛下,您是明君、仁君,怜惜臣下,臣等皆是心中有数。臣等能得遇如此圣主,怎不感激涕零,臣等必将誓死效忠陛下,为陛下,为大明江山,鞠躬尽瘁死而后已!”
“臣等……”
“臣……”
张鹤龄似乎很感性、感动的一句奏对,朝臣们像模像样的跟着附和,这一切,直让的朱佑樘又楞了楞。
不过,他毕竟是做了十几年皇帝的人,怒火被张鹤龄的插科打诨挡了挡后,此时已是强行让理智回归到正轨。
他不免有些自嘲,皇帝也是人,也是俗人,关乎己身时,也有喜、怒、忧、思、悲、恐、惊,也会因为这些情绪冲撞自己的思维。
竟然也会因情绪冲昏理智,连考虑事情也是意气占了上风。
自家这个舅子都知道,李梦阳是一个关键人物,他或许知道不少,也可能会说出很多东西。但他只能是一个关键人物,真正的作用,还重要吗?
从他的奏疏被定为罪证开始,李梦阳此人已经没有意义了,无论知不知,说不说,都没有意义。
正如张鹤龄昨夜说起的那件事一样,夺门之变,成功、失败,三百人还是一千人,重要的不在于事情的本身,而在于制度、规矩。
朱佑樘缓缓的摆摆手,叹了口气道:“罢了,死了便死了吧!”
刘健沉声道:“陛下圣明,老臣觉得,李梦阳应是想自我解脱,或是逃避,或是不想承受审讯,老臣觉得,背后或许却有隐情,陛下可着法司、厂卫继续追查此事。”
朱佑樘看了刘健片刻,轻声道:“罢了,人已死,不必纠缠,日后朕与众位爱卿当以此为鉴,莫要君臣离了心。此事……到此为止,你们觉得呢?”
“陛下圣明!”李东阳沉声道。
“陛下所言甚是。臣等遵旨!”群臣纷纷道。
“遵旨!?”
朱佑樘内心自嘲,笑了笑,最后看向了张鹤龄道:“寿宁伯,你觉得呢?”
张鹤龄躬身道:“陛下,您不追究李梦阳之事,实乃宽仁、圣明之举。不过,臣觉着,事可以不论。但此事所带给我们的思考,不能不想。
故此,臣奏请陛下,严格规范内外廷制度,勿使此等事再有发生之机。且,臣也更加赞同方才陛下所提的禁议疏,切不可再使无知百姓受闲人蛊惑,传的个好人不像好人,坏人却变成了好人,此实乃我等朝臣之悲哀!”
朱佑樘缓缓点头,逡巡着大殿之内,大声道:“今日之事,朕感触极多,皆因诸位爱卿的奏谏,更为李梦阳奏疏而起。
如今,李梦阳已死,朕也不想再